第6章 体检
第六章
李芒刚怂恿着小禾陪她吃雪糕，然而这边还没得意多久，就和许爱侬迎面撞上。
她还以为出现幻觉了，手倒是利索，下意识就将拎着雪糕的那只手藏在背后。
许爱侬瞧着她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倒没训她——毕竟她刚回来，总得拉拢一下感情不是。
但对于李芒吃冷饮的行为还是带有不满，许爱侬转眼就把目光放在小禾身上。
小禾这会儿已经吓得连雪糕都快拿不稳，脑袋垂得低低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李芒见她这副样子，跺了下脚，跳到她面前，拽着她的胳膊说：“你瞪她干嘛？是我要吃的！”
许爱侬收回目光，抬手揽过李芒的肩膀，“不是说不能吃吗！不怕肚子疼？”
李芒撒着娇：“我就吃一根还不行嘛！”
“半根都不行！”
眼看着许爱侬跟着自己一起上了车，李芒惊讶道：“你不是工作忙不能送我吗？这会儿怎么又来了？”
许爱侬将小禾赶到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堂而皇之地拖着李芒坐到后面，抽了张湿纸巾给她擦黏糊糊的手指，一面解释：“路过，顺带送一下你。”
李芒才不信她这套说辞，不过人家上赶着来送，那她当然愿意接受。
前方车流涌动，很快到了学校门口，许爱侬直接让司机把车停到宿舍楼下。
陆家几个孩子，除了老大陆苍和老三陆悦分别学医和设计，是在国外念的书，其余的纷纷效仿许爱侬，考进h大，就为了向她靠齐。
当然，许爱侬本人对h大再熟悉不过，当年她高考分数在她那个重点高中里排名年级第一，h大各专业可谓是任君采撷，只是当时她养母意外去世，她身上担着家里生意的担子，不得不改了志愿进了金融系。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许爱侬天生是焦点，哪怕是临时改了志愿，毕业时依然是专业第一，得知她要回去继承家业不能继续读研深造，她的导师当初可没少扼腕叹息。
而李芒就比许爱侬肆意潇洒许多，她成绩一般，硬是靠着艺术生的分数线挤上来的，说挤上来又不太准确，毕竟依她那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态度，倒是让许爱侬前前后后为她铺了不少路，所以这陆家这子孙里，最不省心的就是她，说得也确实没错。
正值盛夏，知了阵阵，好在道路两旁林荫茂密，倒也不是很热。
李芒住的是普通的四人间宿舍，有独立阳台和卫生间，这已经是陆老太太最大的让步——就没听说过上大学还想赖在家里住的，陆家小辈里可没有像李芒这样搞特殊的。
不过这会儿许爱侬回国，她底气更足了，小姐架子摆得十足，行李没搬完，她就窝在车里吹着空调打游戏。
反倒是许爱侬，样样费心，李芒的宿舍在三楼，她就去房间到处看看，向阳遮光、视野开阔、通风与否诸如之类的，都在她衡量之内。
好在这也是她的母校，她读大学时常常带着李芒过来听课，金融系的很多教授都认识李芒，甚至许爱侬的同学，有留校任教的，听说李芒也考进来了，纷纷说要她带着人过去，要请吃饭，不过许爱侬给婉拒了。
因此除了住宿习惯的问题，其他的许爱侬倒是不担心，她看了一圈，把李芒叫到身边，将她手机拿走，这才盯着她说：“念大学的人了，以后要规矩点，不可以再随便逃课。”
李芒没了手机，倒是乖乖应了一声，不过心里倒是奇怪，许爱侬怎么知道自己高中爱翘课的事？
看着李芒的神态，知道她这是心不在焉，准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许爱侬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抚了下她额前柔软的头发，然后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问道：“生气了？因为我早上没送你？”
李芒轻轻哼了一声，随即道：“才没有！”
虽然是这样说，但她嘴角微微翘着，显然心里是高兴的。
许爱侬撇了她一眼，笑着捏捏她的腮帮子，道：“走吧！陪你看看食堂。”
…………
h大学风严谨，但不乏有例外者，例如艺术系，因为全是烧钱的专业，老师们又格外爱惜学生，因此对军训就宽容许多，倒不是说免除训练，但至少会极力帮助学生减少些训练时长。
李芒原本对军训是可有可无的，显然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没有自知之明，暴晒了一上午后，李芒就病恹恹的吃不下饭了，这可把家里的厨娘急坏了，下午就给许爱侬打了电话过去，叫她盯着学校看看能不能给免了军训。
这个是许爱侬一早答应下来的，自然能做到，于是第二天金融系的学生就开始进行入学体检，李芒因为身体不好，又颇受老师照顾，居然也混了进去。
金融系清一色的理科生，多数人规规矩矩地排着队，李芒叫老师领过来，惹得很多学生从队伍里好奇地伸头看她。
老师将她安插在队伍里，见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白糯糯的一张小脸略带些稚气，让人看了忍不住垂怜，但她端正乖巧地站着，又让老师无端想起她的家世，这样的家庭，出了一个风光霁月的许爱侬就算了，而这位，由其多方照拂，看来在家里也是极受重视的。正因为此，老师对她更是怜爱异常，走前还不放心地嘱咐她：“你在这里排着，一会儿就到你了，等各项体检完了，把报告交给我就可以了。”
等老师离开后，大家便都知晓这位是受特殊照顾的，更肆无忌惮地打量李芒，除了有几分赏心悦目之外，更多的是狐疑和猜测，李芒没怎么在意这些目光，只低着头转着手腕上的白色腕表。
手表是昨天许爱侬在临走前送给她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许爱侬回来，李芒感觉她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可一到真正碰面，又似乎在逃避什么。
按规矩军训是不允许佩戴首饰的，因此李芒一直将手表放在胸前的口袋里，刚才老师说要带她去体检，她就下意识地把表戴上了，刚好遮住腕内的伤疤。
因为是分批进行体检，学生不多，队伍排得很快，等李芒测完基本的几项任务，刚到下一个检验室的门口时，忽然听见前面一阵喧哗，李芒不爱热闹，拎着检验报告打算退到一边，谁知那检验室内慌慌张张跑出一个女生，迎面见到李芒，慌不择路地抓着她喊：“同学同学！里面有人晕倒了，医生不在，你去看一下，我去喊老师！”
李芒就这样被推了一个趔趄，直接闯进了检验室，果然，门口靠墙的位置靠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女生，大概确实不好受，这女生皱着眉，脸色苍白，看起来瘦弱又可怜。
身后也有学生陆续赶来，有热心的同学已经擅作主张地蹲在晕倒的女生身旁，一边扶着她，并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沈楚心，你醒醒。”
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的李芒忽然道：“她应该是低血糖，你给她喝点糖水试试。”
她一说完，立刻有人回应：“没有糖水，奶糖可以吗？”
李芒回过头看那位说话的同学，说：“可以。”
随后，那同学竟然直接将奶糖递给了李芒。
李芒拧了下眉，实在不想沾这种事，在这进退两难的人群中，她犹豫了一下，只好缓缓蹲下来，并和另外一边的同学说：“你拿点水喂她，看她的症状应该是空腹加上抽血，起了低血糖反应。”
说着她就要剥糖纸，这时，昏迷的沈楚心突然嘤咛一声，眉睫抖动，竟有转醒迹象，李芒还未有反应，就听旁边的同学叫道：“哎呀！你看！她是不是醒了？”
话音刚落，沈楚心已然睁开了眼睛，她长得很漂亮，一双眼睛湿漉漉地蛮可爱，可对上李芒的面孔，她虚弱的表情似乎微微一滞，随即眼神迅速变得冰冷：“李芒！”
李芒有些讶然，道：“你认识我？”
沈楚心愣了一下，看了下周围，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她心里有些懊恼，面上倒是不显，只是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淡淡道：“抱歉，我可能认错了。”
李芒可没放过沈楚心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她倒是好奇哪里得罪了这人，不过好在人醒了，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没认错。”李芒看了她一眼，举了下手里的奶糖，问她：“糖还要吗？”
沈楚心已经恢复了许多，但她面对着李芒，确实称不上好脸色，“不用了，谢谢。”
李芒像是不在意，将奶糖物归原主，便离开了检验室。
倒是那些同学，大概是和沈楚心一个班的，纷纷上前问候她，也有人提到李芒：“欸！刚才那个女生，就是给你递糖的那个，她长得好像洋娃娃，好漂亮！好有气质！应该是艺术系的吧，楚心你认识她吗？”
沈楚心被人围着，因为没吃早饭本身就饥肠辘辘，且头还晕着，然而她还是要控制着内心拼命往外溢的焦躁与嫉恨，她不禁回想起刚才李芒那张姣好、而又云淡风轻、不知人间烟火的脸，蓦然冷过脸，咬牙道：“我不认识她。”
出了体检区，李芒就看见小禾从操场的方向跑来，隔着老远，她就冲李芒摇了摇手里的饭卡，一脸兴奋道：“今天我妈不过来送饭了，我们去食堂吃！”
李芒在原地等了她几秒，等她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才和她一道走。
走了一会儿，小禾奇怪道：“我原本就怕赶不上你体检结束，结果过来一看，还叫你等了半天，怎么体检这么长时间？”
李芒随手摘了一片过道树丛上的叶子，一边叠着玩，顺便将体检中遇到的意外和小禾说了，随后，她问小禾：“这个沈楚心，我认识吗？”
小禾想了想，在脑袋里搜刮了半天都不记得这是哪号人物，随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也没听说二小姐有姓沈的朋友，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算了，不想了，吃饭要紧！”
她大概是把沈楚心当成某些巴结许爱侬不成又从李芒这里下手的对象。毕竟这样的事，在以前的确是司空见惯的。
“嗯。确实不重要。”李芒将折得七零八乱地叶子丢进垃圾箱，也将沈楚心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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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芒刚怂恿着小禾陪她吃雪糕，然而这边还没得意多久，就和许爱侬迎面撞上。
她还以为出现幻觉了，手倒是利索，下意识就将拎着雪糕的那只手藏在背后。
许爱侬瞧着她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倒没训她——毕竟她刚回来，总得拉拢一下感情不是。
但对于李芒吃冷饮的行为还是带有不满，许爱侬转眼就把目光放在小禾身上。
小禾这会儿已经吓得连雪糕都快拿不稳，脑袋垂得低低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李芒见她这副样子，跺了下脚，跳到她面前，拽着她的胳膊说：“你瞪她干嘛？是我要吃的！”
许爱侬收回目光，抬手揽过李芒的肩膀，“不是说不能吃吗！不怕肚子疼？”
李芒撒着娇：“我就吃一根还不行嘛！”
“半根都不行！”
眼看着许爱侬跟着自己一起上了车，李芒惊讶道：“你不是工作忙不能送我吗？这会儿怎么又来了？”
许爱侬将小禾赶到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堂而皇之地拖着李芒坐到后面，抽了张湿纸巾给她擦黏糊糊的手指，一面解释：“路过，顺带送一下你。”
李芒才不信她这套说辞，不过人家上赶着来送，那她当然愿意接受。
前方车流涌动，很快到了学校门口，许爱侬直接让司机把车停到宿舍楼下。
陆家几个孩子，除了老大陆苍和老三陆悦分别学医和设计，是在国外念的书，其余的纷纷效仿许爱侬，考进h大，就为了向她靠齐。
当然，许爱侬本人对h大再熟悉不过，当年她高考分数在她那个重点高中里排名年级第一，h大各专业可谓是任君采撷，只是当时她养母意外去世，她身上担着家里生意的担子，不得不改了志愿进了金融系。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许爱侬天生是焦点，哪怕是临时改了志愿，毕业时依然是专业第一，得知她要回去继承家业不能继续读研深造，她的导师当初可没少扼腕叹息。
而李芒就比许爱侬肆意潇洒许多，她成绩一般，硬是靠着艺术生的分数线挤上来的，说挤上来又不太准确，毕竟依她那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态度，倒是让许爱侬前前后后为她铺了不少路，所以这陆家这子孙里，最不省心的就是她，说得也确实没错。
正值盛夏，知了阵阵，好在道路两旁林荫茂密，倒也不是很热。
李芒住的是普通的四人间宿舍，有独立阳台和卫生间，这已经是陆老太太最大的让步——就没听说过上大学还想赖在家里住的，陆家小辈里可没有像李芒这样搞特殊的。
不过这会儿许爱侬回国，她底气更足了，小姐架子摆得十足，行李没搬完，她就窝在车里吹着空调打游戏。
反倒是许爱侬，样样费心，李芒的宿舍在三楼，她就去房间到处看看，向阳遮光、视野开阔、通风与否诸如之类的，都在她衡量之内。
好在这也是她的母校，她读大学时常常带着李芒过来听课，金融系的很多教授都认识李芒，甚至许爱侬的同学，有留校任教的，听说李芒也考进来了，纷纷说要她带着人过去，要请吃饭，不过许爱侬给婉拒了。
因此除了住宿习惯的问题，其他的许爱侬倒是不担心，她看了一圈，把李芒叫到身边，将她手机拿走，这才盯着她说：“念大学的人了，以后要规矩点，不可以再随便逃课。”
李芒没了手机，倒是乖乖应了一声，不过心里倒是奇怪，许爱侬怎么知道自己高中爱翘课的事？
看着李芒的神态，知道她这是心不在焉，准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许爱侬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抚了下她额前柔软的头发，然后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问道：“生气了？因为我早上没送你？”
李芒轻轻哼了一声，随即道：“才没有！”
虽然是这样说，但她嘴角微微翘着，显然心里是高兴的。
许爱侬撇了她一眼，笑着捏捏她的腮帮子，道：“走吧！陪你看看食堂。”
…………
h大学风严谨，但不乏有例外者，例如艺术系，因为全是烧钱的专业，老师们又格外爱惜学生，因此对军训就宽容许多，倒不是说免除训练，但至少会极力帮助学生减少些训练时长。
李芒原本对军训是可有可无的，显然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没有自知之明，暴晒了一上午后，李芒就病恹恹的吃不下饭了，这可把家里的厨娘急坏了，下午就给许爱侬打了电话过去，叫她盯着学校看看能不能给免了军训。
这个是许爱侬一早答应下来的，自然能做到，于是第二天金融系的学生就开始进行入学体检，李芒因为身体不好，又颇受老师照顾，居然也混了进去。
金融系清一色的理科生，多数人规规矩矩地排着队，李芒叫老师领过来，惹得很多学生从队伍里好奇地伸头看她。
老师将她安插在队伍里，见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白糯糯的一张小脸略带些稚气，让人看了忍不住垂怜，但她端正乖巧地站着，又让老师无端想起她的家世，这样的家庭，出了一个风光霁月的许爱侬就算了，而这位，由其多方照拂，看来在家里也是极受重视的。正因为此，老师对她更是怜爱异常，走前还不放心地嘱咐她：“你在这里排着，一会儿就到你了，等各项体检完了，把报告交给我就可以了。”
等老师离开后，大家便都知晓这位是受特殊照顾的，更肆无忌惮地打量李芒，除了有几分赏心悦目之外，更多的是狐疑和猜测，李芒没怎么在意这些目光，只低着头转着手腕上的白色腕表。
手表是昨天许爱侬在临走前送给她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许爱侬回来，李芒感觉她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可一到真正碰面，又似乎在逃避什么。
按规矩军训是不允许佩戴首饰的，因此李芒一直将手表放在胸前的口袋里，刚才老师说要带她去体检，她就下意识地把表戴上了，刚好遮住腕内的伤疤。
因为是分批进行体检，学生不多，队伍排得很快，等李芒测完基本的几项任务，刚到下一个检验室的门口时，忽然听见前面一阵喧哗，李芒不爱热闹，拎着检验报告打算退到一边，谁知那检验室内慌慌张张跑出一个女生，迎面见到李芒，慌不择路地抓着她喊：“同学同学！里面有人晕倒了，医生不在，你去看一下，我去喊老师！”
李芒就这样被推了一个趔趄，直接闯进了检验室，果然，门口靠墙的位置靠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女生，大概确实不好受，这女生皱着眉，脸色苍白，看起来瘦弱又可怜。
身后也有学生陆续赶来，有热心的同学已经擅作主张地蹲在晕倒的女生身旁，一边扶着她，并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沈楚心，你醒醒。”
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的李芒忽然道：“她应该是低血糖，你给她喝点糖水试试。”
她一说完，立刻有人回应：“没有糖水，奶糖可以吗？”
李芒回过头看那位说话的同学，说：“可以。”
随后，那同学竟然直接将奶糖递给了李芒。
李芒拧了下眉，实在不想沾这种事，在这进退两难的人群中，她犹豫了一下，只好缓缓蹲下来，并和另外一边的同学说：“你拿点水喂她，看她的症状应该是空腹加上抽血，起了低血糖反应。”
说着她就要剥糖纸，这时，昏迷的沈楚心突然嘤咛一声，眉睫抖动，竟有转醒迹象，李芒还未有反应，就听旁边的同学叫道：“哎呀！你看！她是不是醒了？”
话音刚落，沈楚心已然睁开了眼睛，她长得很漂亮，一双眼睛湿漉漉地蛮可爱，可对上李芒的面孔，她虚弱的表情似乎微微一滞，随即眼神迅速变得冰冷：“李芒！”
李芒有些讶然，道：“你认识我？”
沈楚心愣了一下，看了下周围，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她心里有些懊恼，面上倒是不显，只是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淡淡道：“抱歉，我可能认错了。”
李芒可没放过沈楚心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她倒是好奇哪里得罪了这人，不过好在人醒了，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没认错。”李芒看了她一眼，举了下手里的奶糖，问她：“糖还要吗？”
沈楚心已经恢复了许多，但她面对着李芒，确实称不上好脸色，“不用了，谢谢。”
李芒像是不在意，将奶糖物归原主，便离开了检验室。
倒是那些同学，大概是和沈楚心一个班的，纷纷上前问候她，也有人提到李芒：“欸！刚才那个女生，就是给你递糖的那个，她长得好像洋娃娃，好漂亮！好有气质！应该是艺术系的吧，楚心你认识她吗？”
沈楚心被人围着，因为没吃早饭本身就饥肠辘辘，且头还晕着，然而她还是要控制着内心拼命往外溢的焦躁与嫉恨，她不禁回想起刚才李芒那张姣好、而又云淡风轻、不知人间烟火的脸，蓦然冷过脸，咬牙道：“我不认识她。”
出了体检区，李芒就看见小禾从操场的方向跑来，隔着老远，她就冲李芒摇了摇手里的饭卡，一脸兴奋道：“今天我妈不过来送饭了，我们去食堂吃！”
李芒在原地等了她几秒，等她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才和她一道走。
走了一会儿，小禾奇怪道：“我原本就怕赶不上你体检结束，结果过来一看，还叫你等了半天，怎么体检这么长时间？”
李芒随手摘了一片过道树丛上的叶子，一边叠着玩，顺便将体检中遇到的意外和小禾说了，随后，她问小禾：“这个沈楚心，我认识吗？”
小禾想了想，在脑袋里搜刮了半天都不记得这是哪号人物，随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也没听说二小姐有姓沈的朋友，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算了，不想了，吃饭要紧！”
她大概是把沈楚心当成某些巴结许爱侬不成又从李芒这里下手的对象。毕竟这样的事，在以前的确是司空见惯的。
“嗯。确实不重要。”李芒将折得七零八乱地叶子丢进垃圾箱，也将沈楚心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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